平安京裡的光和影,謎一樣的《陰陽師》 2001-10-30 |
naoki 2001/10/30 說起稻垣吾郎在Smap的團隊裡和木村拓哉是我認為歌唱的最好的兩個,稻垣一慣的沉靜臉部少有誇張的表情有時不是很討喜卻嗅的到那麼點貴族氣。說起他演的日劇其實不那麼令人印象鮮明,不過在《戀愛單程票》裡無厘頭搞笑,或三不五時站在屋頂揮劍偶而凸鎚的《調酒師》都有不錯的表現,不過我最喜愛他在《陰陽師》裡的安倍晴明。要不是稻垣日前發生了襲警事件,這部戲在日本BBS站一片叫好聲中原訂2001/09/17重新上演,而今打入冷宮重,見天日遙遠。 這種靈異片,照理說只要拍的懸疑恐怖就可以,但我發現導演所採用的直線陳鋪讓景與物的呼應再配上人性的深層面闡述非常特別,讓形而上的東西充滿生命邏輯可以依循,配樂也不以嚇人的緊張刺激嘩眾取寵,隨著一話一完結的劇情悠悠道盡算是給了影象最佳的特效和連節。能言之有物又不悲情算得上是一部好作品,只要你不排斥古裝劇倒也值得一探究竟。 這部片子讓我對安倍晴明稍做了點研究在此大略的說明一下,陰陽五行學說起源於中國的周朝(紀元前1030年),這是中國古代的哲學,在漢朝陰陽學說的理論被確認,而日本的「陰陽術」就是以陰陽五行為基礎來占卜吉凶和未來運勢。在平安時代的帝王時期為掌權與統治天下,便將陰陽道編入律令制度,其中陰陽術又分為陰陽道、曆道、天文道、和漏刻四種。傳說中的天才陰陽師安倍晴明誕生於延喜21年,年少的安倍便能看見鬼魂並能聽懂鳥語,傳說中的母親更是隻狐貍,安倍晴明是真有其人,只因身世成迷增添了許多神秘色彩。
在當時執陰陽界牛耳的兩大派別分別為加茂家和安倍家。從天武天皇以降,陰陽道一直到明治四年才被明令廢止。晴明的墓地遺址在京都蒫峨野的角倉町,安倍晴明的出生地有三種說法,但經考證比較可信的應該在大阪,現今的大阪有一座阿倍王子神社,神社每五十年會舉辦一次大行祭典,預定在平成17年(西元2005年)安倍晴明逝世滿一千年,神社將籌措募款一千萬來舉辦大型祭典並整修神社,有興趣的人還能列為旅遊參觀的重點。 我透過安倍晴明的冷眼觀察,自己被劇中的對白深深吸引,這部戲裡許多人性的黑暗和光明,非常值得用心細品。 《第一話》 博雅大人:「我不喜歡喜你如此的不信任人?」 安倍晴明:「相信不是唯一的路。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還會一直相信?」 博雅大人:「不管如何我都願意以相信做出發點…。」 「人類想要束縛東西,便用名字來束縛這個東西,就如同我們的名字也束縛著我們,所有的束縛都是咒的開始,不只有形的東西,看不見的東西也被這咒所束縛著。男人對女人,女人對男人,如果彼此都相當想念對方,把這種想念連結在一起,那就是“戀愛”。如果有了戀愛的感覺,就會慢慢被束縛,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想要在一起。」 《第二話》 晴明:「妳真的以為男人只因女人的姿態及外表而被吸引?那個女人一心想見康範大人而上京找尋因為相信男人,男人是會被純粹和純情所吸引的。」 晴明:「康範大人也不是真的喜歡貴子小姐,只因你是藤原兼家的女兒,是為了取得地位和名聲而迷惑罷了。」 晴明:「為什麼會疑惑?只要相信就能等待。」 貴子:「我也想等呀!因為相信而等待,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看到相信父親的母親的眼淚,看見了母親遭受被叛的哀淒,我懂那種傷痛,所以我無法相信等待。」 等愛的女人一直到死都相信她的男人,以頭髮下咒復仇,到死都不能冥目的女人積怨太深,正因如此讓人的悲哀更深層。試問如果你是康範大人,是否能遵守約定心中沒一絲猶豫? 《第三話》 博雅:「晴明請你救救藤子?」 晴明:「他思念死去的丈夫,祈求再見一面,既然如她所願,你為何說她不幸?還要我救她呢?」 博雅:「她與死靈相聚遲早會被吸光精氣而死去?」 晴明:「幸與不幸是要由她自己決定。」 蜜虫:「要和心愛的人分別生活在兩個世界比起來,就算是地獄也會有那種想在一起的追尋心意。」 「這世上是有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吧!我聞到了野菊的香味,味道雖然看不見,但野菊花卻真的存在,所謂生命就是這樣的東西嗎?就算看到庭院的野菊,我們也看不到野菊的生命,而只是看到它的形體,不過就算眼睛看不到生命卻一直存在那裡?」博雅充滿疑惑的問著晴明,晴明笑著道:「這也就是咒的基本。」 博雅問蘆屋:「你為什麼對這麼可憐的女人做如此殘忍的事?是為了錢?」 蘆尾道滿:「錢不能左右我,能讓我左右的只有咒。就算是暗言之術,但是如果沒有某人強力的意念我也辦不到任何事。我只是如他們所願,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幸福。」 蘆尾道滿駁斥博雅:「你覺得為了生存抓兔子裹腹是殘忍的事,那是因為你不用為了吃飽這種小事而感到困擾。但是卻因財富和權力互相鬥爭把別人踩在腳下生存下來,對我而言這種事才是所謂的殘忍。因為你被腐化了而忘記了人性,所以你才會覺得循著自然之理的求生是殘忍的事,你這是一種傲慢,因為你的傲慢讓你自以為和死靈在一起的女人叫做不幸?」 藉由不同的觀點來探討人生中所謂的幸與不幸?其實我想世間很多事都是相對的存在,很少是絕對性和必然,除了真理。 博雅:「為什麼阿徹是他的兒子卻看不見他,我們這些外人卻能看見死去的伊通大人?」 晴明:「孩子只看著未來,他們只要一直注視著未來,不會像大人總是被過去所苦被過去所支配。」 博雅:「那是小孩子的心靈沒有被污染呀!」 如果人的心沒有強力意念,即便是陰陽師也改變不了什麼。唯有用心去感動別人的心,才能讓讓人堅強的活下去。 《第四話》 因愛生恨的德子小姐,以憎恨的方式來思念所愛的人,也許恨是最接近愛的原貌,恨會像個咒牢牢捆住自己走向毀滅,偏偏許多女子都不自覺的讓自己像德子,在愛情裡痛苦在痛苦中麻木。 博雅哭著問晴明:「為什麼人要變成鬼?為什麼人這樣想變成鬼?為什麼如此楚楚可憐的女人要變成鬼?」 晴明:「不管是任何人都會有鬼住在心裡。」 博雅:「人如果是這樣那太悲哀了,我以身而為人感到悲哀。」 晴明:「人會發願成為鬼。但是會為人哭泣的也只有人而已,德子小姐被妳所救了是你驅走了她心裡的鬼。你看她的臉如此安詳。」 晴明:「正因有鬼才有人。你想一想正因鬼住在人的心中,人才會吟歌曲彈琵琶和吹笛,如果沒以鬼,這人世間就會一點滋味都沒有了吧!而且沒有鬼的話,我就沒工作了。男人是鬼,女人也是鬼。」 《第五話》 「政治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從古至今改朝換代的政治鬥爭中權力鬥爭是從來都沒有真正消失過。 博雅:「明明是親兄弟為什麼要相殘?」 晴明:「為了掌握權力,不管父子兄弟子女朋友都能成為敵人,這就是政治。」 博雅:「她並不承認小夜是她的孩子,真是太過份。保護小孩不是母親的責任嗎?她竟為了錢賣掉小孩而且連名字都忘掉了。」 白比丘尼:「真的可憐呀!母親在不得以的情況下丟下小孩,不能保護小孩的母親的心情,博雅大人你懂嗎?你過著貴族的生活所以不明白大部份的人連吃飽都有問題,如果生了孩子更沒法子吃飽,母親和小孩都會活不下去,為了讓小孩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丟下孩子,也有人這樣活著呀!」 晴明:「是嗎?不是只為貧窮。也有人想當女人更甚過當母親吧!有人珍惜自己更甚小孩,不管什麼理由,如果要丟棄孩子就明白告訴他,如果不這麼做孩子因為相信母親會一直等待下去,小孩子無法責備父母所以會責備自己去等待,睡的時候夢見母親,醒著時候想著母親何時歸來?在野花叢搖動的時候,以為母親回來,聽見風的聲音以為母親的叫喚。讓人有夢想是很殘忍的,絕望只要一次就夠了。每天慢慢地希望漸漸地看不見的日子實在太痛苦了。」被母親丟棄的晴明雖然堅強但也免不了寂寞,就因為變得堅強所以才更孤獨。 這話裡讓人感觸非常深刻,怎麼說呢?有人求能留下延續生命的後代無所不用其極,有的人因少年輕狂禁果偷嚐而丟棄孩子,真是所謂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無奈。我想讓生命照原來的本質存在是減少遺憾的最好方式。 《第六話》 聰子:「光是有心願,光是有希望是沒用的,心願的達成不是靠許願而是靠實踐。所以重要的事一定要說出來,好好的傳達給對方知道。」 愛要怎麼說出口?有人在愛情裡拋不掉過剩的自尊心,有人提不起勇氣讓自己勇往直前,過與不及都叫人後悔。人的心,在某個時刻、在一瞬間,在頑固僵化的內心深處必然存在著火焰,只是沒有被人察覺到而已,如果自己能掌握住那一瞬好好凝視這一瞬的花火便能成就自己的無悔。生命是如此,愛情亦若是。 《第七話》 這一話真的很像電影的《倩女憂魂》,只是小倩變成了姥姥。因為看不見事實的真象所以產生幻想,是心裡的鬼讓人有了渴望。 蜜虫:「沒有花苞的櫻花只是一顆大樹,在盛開的時後被人稱讚,卻也在凋零的時候被人遺忘?」 蜜虫:「是男人讓小野小町變成了鬼,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女人都把希望和夢想寄託在男人的身上,再怎麼美麗的女人難免還是無能為力,因為男人喜歡年輕美麗的女性,所以女人才想要留住青春,想要保有美麗好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確認自己的存在。」 表面雖說不在意,心裡卻被牢牢的束縛住,臉上笑著心裡卻恨著,這就是女人,女人真是難以理解。
《第八話》 晴明對兼家大人說:「你玩弄人心才讓那個女人變成了鬼?連一個女人的心都左右不了的人如何能治理國家大事?」 兼家大人不悅道:「你只不過是個陰陽師?」 晴明:「我雖然只是個陰陽師,卻能左右兼家大人的心情。能左右人心的不是只有錢和權力。」 晴明:「就算是妳跟正嗣大人誓過了約,妳也不能把他帶走。這世界一直在轉變,從沒有一瞬是停止的。太陽西沉了又東升,季節變換,人心也跟著改變,所謂的約定,在時間的流逝間也會有所改變,並不是永遠不變。」 這讓我想起《今生有約》這部日劇,約定來生相見而殉情的一對戀人,真吉與由紀,踏上死亡之途,視死不分離的兩個人,相信來世一定會有美好的結果。但是上天對誓死相愛的男女不一定都是仁慈,像叔子與正嗣的遭遇,死了的人心懷怨懟,活著的人背負著心靈的原罪,這樣的死結如何能解?還是得靠愛情的心咒才破除與化解。 讓人受傷的是人,讓人得救的也是人,讓人心溫暖的是人,讓人心冰封的也是人。只要被生下來好好活下去是唯一的宿命。 《第九話》 兼家大人:「你這樣做讓我太沒有面子了?」 晴明:「你這麼在意面子和恥辱,如果人死了這些都不存在了。」 博雅:「妳為什麼都不留蜜虫?」 晴明:「人自己會去思考,她要離開那是她的決定。」 所謂的幸福,對每個人來說都不盡相同,如果自己認為幸福那就是幸福,幸福不是由他人決定的。 《第十話》 蘆尾:「你這麼做雖然救了村子上的人,但比起這些,你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晴明:「不過,許多人獲救了,我們盡力做了該做的事,這比什麼都不做要好過太多。」 蘆尾:「強者可以耀武揚威,弱者則在其下痛苦生活,勝者的一方代表正義,輸的一方被喚做魔鬼,這就是世間的定律。」 晴明:「從幾千年以來不曾改變過,說不定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蘆尾:「人類真是愚蠢又悲哀的生物。」 博雅:「晴明,我覺得幾千年後人世間會變得更好以說不定,雖然人類很笨,但有不必對人類失望,你說是不是?」 在這部戲裡看見了博雅與晴明的可貴友誼,看著晴明運用智慧化解難題,不技不求唯有心存善意真了不起,雖然看到了許多不勝稀噓無以善終的愛情,甚至是親情,都充滿人性,值得細品再次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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